公寓
春节联文第四弹
下一棒： 消失的鸽子汤
九年前，一位神秘开发商斥巨资投资建了一座名为LOFT的公寓。
随着时间流逝，人们惊奇地发现公寓似乎存在某种特殊的魔力。
不论男女老少，每一位入住者都会在这里获得来自公寓本身的特殊‘馈赠’。
久而久之，这里的居民拥有了一个统称——“LOFTER”。
有人曾试图寻找公寓拥有魔力的真正原因，却意外发现原来每位LOFTER的身后，都隐藏着一段不为人知的奇妙经历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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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1
我听人说，在名为LOFT的公寓里，有着各种各样的房间，它们能满足你所有的欲望。
但没人可以长久居住于此。
楼下的管理员室永远都空着，墙上挂了无数把钥匙。人们可以随时取下钥匙，挑选喜欢的房间，入住其中。然而，每隔一段时间，钥匙会回到墙上，而住在里面的人便彻底消失了。
只有九把钥匙的位置，一直空着。
这代表了，有九个人在这里住很久了。
听说他们性格各异，散布在各个楼层。
因为甚少露面，所以也没人知道他们的样子。
或许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，什么时候会消失在公寓里。
今天，我就是来找其中一位的。
推开门，明明是暖意盎然的下午，管理员室里却寒意十足。眼前是一整面墙的钥匙，如同苍蝇的复眼。
我忍不住用手指触摸钥匙们，每一把都像是有生命的一般。
今天要去的是0106号房。
咚咚咚。敲门。
开门的是一个年轻的男人。笑起来很温柔，让人放下防备，可下一秒，又有让你产生会被对方吃干抹净的狡黠感。
“我收到你的邮件了，随便坐。”
“你好狮心，我是叶子。”
环顾房间，男人正在泡茶，很快，茶香便让我彻底放松下来。
房间本身并不奇怪，一张书桌，一个衣柜，像一间心理诊所。
“请问是真的么？”
“这么快就直奔主题......这茶可是楼上白凝那拿来的。很不错，可以尝尝看。”
我喝下一口茶，并没有觉得特别。
狮心：“对，我的房间确实可以让世界上任何一样东西消失。这也是我和它长久打交道之后才发现的。其他房间的主人，也都有着‘特别’的能力。”
狮心：“你希望什么东西消失？”
我平静道：“回忆。”
狮心换了个坐姿：“有意思了。”
我的网名叫夜子，真名叫林叶。父母很久之前死于一场大火，是姐姐林林将我从火中抱出来的，在之后的日子里，我们姐妹俩相依为命。姐姐大我7岁，为了供我读书，选择退学了。她17岁进入服务行业，经过这几年的打拼，有了自己的一家足疗店。
我也研究生毕业，生活逐渐开始有了起色。
姐姐今年要结婚了，可她的未婚夫竟是我的初恋钱宁。
我没想到这种狗血的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，我没有一丁点想要伤害姐姐的念头。
没有她就没有现在的我。
我和钱宁约法三章，就当以前的事从没发生过。他同意了，但越是临近婚事，我越是不安。甚至谎言会在以后被揭穿。
我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，婚礼前一周，钱宁说自己还喜欢我。
一个一米八三的大男人竟蹲在地上哭。
我让他滚得远一点，可心里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。
“所以夜子小姐是想要消除过去的记忆？”
“是和钱宁一起消除我们过去的记忆。”
“明白了。我可以把房间借给你，但你要明白，一旦房间让该事物消失，那么就会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除，不留一丝痕迹。”
“我明白的。”
“那么钱先生？”
“他马上就到。”
那之后，狮心教了我房间的使用方法后，便离开了。二十分钟后，钱宁也来了。
“抱歉迟到了。”
他先环顾四周，表示对房间的不信任，怀疑这里藏着摄像头，其次依旧觉得这事儿根本不成立。
“别废话了，我们说好的。”我想抽烟了。
他喝了一杯水，又走来走去。
“真要把我们的回忆都抹去？！”
我没有理他，有时候真的觉得这人扭扭捏捏的态度，让我作呕。
“钱宁，把【我与林叶过去的记忆】写在前面那张白纸上。笔桌上有。快点。”
他写到一半，骂了一句脏话。我皱眉，求他别出岔子了。
他甩掉笔，过来想抱我。
钱宁：“关于loft的传说，我都看了。如果写完我们真的变得完全不认识的话，那现在你最后给我一次。”
他的脸涨红了，我这才发现他身上有着不小的酒味。
“钱宁你清醒一点，我们没可能的。你是我姐的丈夫！”
“就是因为没可能，我才要再得到你一次。”
他像是疯了一样，触摸我的身体。
我拿旁边的烟灰缸砸他的头。
钱宁跌跌撞撞往后退，随后踩到一个东西，往后摔，刚好摔进了后面的一个大衣柜里。
衣柜一直是打开着的？
“放我出去！”
钱宁大声喊道。
衣柜开始剧烈地颤动。
不论我怎么努力，都无法从外部将柜子打开。他在里头叫喊，门缝下流出血液来。
我想起狮心说的，把你们想要消失的东西，放进衣柜。一定要小心。
因为机会只有一次。
02
我没想过事情会变成这样。
我失魂落魄地回家，路过警察局，去自首。所有警察都在骂我，只有一位老警察说，姑娘，没啥难事过不去的，回去好好休息一下。
我说我真的杀人了，名字叫钱宁。
老警察敲了把我的头，扒拉口泡面，认真道，本市一共124个叫钱宁的，你自己看有没有符合你说的条件。
我每个人都看过来。
没有。
一个都没有。
回到家，我听到走廊里是邻居们的闲言碎语。
“林林这个女人还真是不要脸，肚子都这么大了，连爸爸是谁都不知道。”
“哎，开足浴店的，你觉得呢？那不然怎么四十不到就有了自己的店。对吧。”
我刚想杀人。
姐姐挺着一个大肚子，给我端来一碗热汤。
一天没见，姐就好像老了十岁。
“姐，你怎么......”
“怎么了？快吃饭吧，叶子。”
“钱宁，来过么？”
“你这孩子今天怎么了，前言不搭后语的。”
她摸了摸我的额头，没再说什么。
我故作轻松地问道：“姐，新郎官呢？”
姐姐突然变了一张脸，恶狠狠地盯着我。
“管好你自己就好。”
后来我才明白，这个孩子是姐姐被某个暴徒伤害之后，怀上的。
那时候我才意识到，从自己走进LOFT公寓就是一个错误。我万分自责，希望姐姐幸福，却造成了决定性的悲剧。
愧疚感让我喘不上气来，我甚至偷偷去拜访了钱宁的父母。
两位老人开了一家馄饨馆，待人善良，几乎没有戒备心。吃了几次，熟络后，带我去了他们家。
我看到家中挂着一个年轻孩子的相片。
“这位是？”
钱宁父亲说：“是我和老太婆的儿子，十五岁的时候溺死的。不会游还逞强......”
我几乎要喘不上起来，逃离了他们家。
钱宁彻底消失了，再也没有人记得他，因为他从未来到过这个世界上。
没有考过试，没有取得过文凭，没有尝过路边的快餐店。
和他有关的一切都被抹除了。
与他有关的人，都改变了生活轨迹。
除了我。
过了一周，我试图忘记这一切，家中原本贴着‘喜’字，现在却都是灰尘。姐姐一直是一个爱干净的人，现在却经常直愣愣地发呆。
有一次，我下班和同事走在一起，有说有笑的，姐姐从弄堂里冲出来，一把推开我同事，恶狠狠地说，你干嘛，你干嘛靠林叶这么近，你是谁。
同事试图解释什么，她说要报警。
我从未对姐姐说起，我对这位同事具有好感，我们一起加班一个月，聚餐后才获得一个一起走回家的机会。
我委屈地想哭，但看到姐姐的样子。更是说不出什么话。
我抱住她，哭起来。
因为复杂到难以言说的情绪。
因为这一切。
她挺着大肚子，不停地拍我的后背。
“放心，姐姐在，姐姐会保护你的。”
03
已经最糟糕了不是么？
不是的。
这才刚刚开始。
每天早上六点，我都能看到扭曲成肉块的钱宁，在我家小区楼下。
就像是一袋被没素质的邻居高空抛下来的垃圾。
他用那双凄惨的眼睛望着我，让我觉得自己是一个拉胯的杀人犯。
哦，我就是。
每个走下楼梯的人，都会捏住鼻子。但没有人看到死去的钱宁。
“好臭啊。”
“下水道的水翻出来了？怎么这么臭。”
“太难闻了吧。”
我给狮心打了电话，他在那头想了会说：“你有玩过游戏么？”
“大学时看男生玩过一会儿。”
“当一个新游戏推出来后，如果不是制作得十全十美，就会有很多BUG出现。钱宁就是房间消化之后产出的BUG。”
“那什么时候会消失？”
“也许明天，也许几年后吧。”
那之后，钱宁一直跟着我。我去上班，它便会爬啊爬，爬到办公室楼下。
每次我进电梯，其他同事都会捂着鼻子，装作不在意的样子。
有人报警，消防员来了。我看到无数人确定了气味的源头，将尸块的钱宁团团围住，却根本看不见他。
我走开了，钱宁跟过来。对小区里的人来说，味道也就散了。
于是开始有了流言，味道源自我的身体。
我曾将汽油倒在钱宁身上，燃烧中，除了他的惨叫，什么都没有不一样。
它还是在这儿。
是我世界唯一的BUG。
我的工作丢了。
我整日躲在家中。味道终于将整个小区都包裹住了。
终于，有人在门口贴了一张联名信，虽然我不知道写信的人是谁，但上面有百分之八十的住户的名字。
我偷偷看到姐姐一张一张地把信（大字报）撕下来。
晚上，姐姐洗好澡，钻到我的被窝里。她嗅了嗅我的脑袋，轻声说，我妹妹一点都不臭。我妹妹是这个世界上最好闻的人。
姐姐摸着我的头，给我唱小时候的歌。父母刚死的几天前，我一直做噩梦，是姐姐给我唱歌，才能继续睡觉的。
我看着姐姐安详的样子。
只要这样就好。
只要姐姐没事就好。
姐姐眯着眼道：“世界上我最珍贵的两个小宝宝在一起了。”
我看着姐姐的肚子，忧愁道：“姐姐不打算把孩子流产么？你还没嫁人，没必要......”
姐姐神经质地说道：“别瞎说。我今天去照了B超，是个男孩。”
我看着她甜蜜的样子，我不敢再多嘴。
姐姐：“我想给他取名叫钱宁。未来要有钱，要安宁。”
我一下子坐起来：“你不能叫这个名字。”
“为什么？”
“......”
是啊，为什么？
我说不上来话。
在第十个月时，孩子出生了，他白白胖胖的。姐姐为了生他，选择了剖腹产。我看着她惨白的脸，不知道她流了多少血。
姐姐虚弱地说：“让我抱抱宁宁。”
我把孩子从医生手上递给她。孩子笑了，像个吸铁石一样，紧紧依附在姐姐身上。像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刚出生的孩子一样。纯真、无畏。
我讨厌他。
04
钱宁长得很快，三周已经会在地上爬了。
他似乎很喜欢恶作剧，比如把热牛奶打翻，让姐姐蹲下来收拾。
他偷偷抓走姐姐的首饰，然后大哭。当我们都以为他吞下了那些项链，手忙脚乱要带他去医院时，他就拍手。
钱宁八个月大的时候，已经长成了其他孩子五六岁的模样。
他总是试图自己倒热水，等到姐姐过去想帮他时，便打翻热水瓶。于是，姐姐整只手都被烫脱皮了。
我上去骂钱宁两声，姐姐忍着痛斥责我。
“他什么都不懂，你骂他干嘛。”
钱宁1岁时，他已经像十岁孩子那么高了。不知道为什么，姐姐在照顾他之后，我总是看到她脸上有淤青。
我觉得这一切都太奇怪了。
我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。有一次，钱宁洗完澡，地上都是水渍，当姐姐去帮他收拾时，刚走进浴室，就结结实实地摔了一跤。
姐姐坐在地上，张着嘴，发不出声音来。
我都能感受到她巨大的痛楚。但钱宁对他母亲根本不在意，像和自己完全没有关系似的。
我气得发抖，但什么都不能做。因为姐姐一定会护着他。
他的儿子天下第一。
真正死去的钱宁，还一直在我家楼下。每次下楼，它都会死气沉沉地咒骂我。
我不知道从姐姐肚子里钻出来的钱宁，和这个已经死掉的钱宁的尸块，有什么关系？
只是当我生气时，会忍不住用高跟鞋去踩它。
当钱宁长成15，6岁少年模样，其实才过去了一年零两个月，而姐姐却已经像是一棵枯老的树木。
明明三十几岁的人，却面色蜡黄，如同五十几岁。
姐姐怕她生出来的儿子，却又无限宠爱他。
我很久没回家，一回家竟然看到钱宁在写作文，名叫我的理想。而他的理想竟然是想成为一名纹身师。
打开卧室。
姐姐一半身体都是血，一半都是乱七八糟的图腾。
她竟然把身体奉献给儿子当练习的画布。
我忍不下去了，本能地去掐钱宁的脖子。
他哭起来。
他一哭，姐姐从卧室爬起来，想阻止我。她已经一点力气都不剩了。却还是试图拉开我的手。
“叶子，不要！”
我再次和狮心通了电话。
我要再杀一次钱宁。
05
趁着姐姐不在，我对钱宁说，阿姨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。
他听了两眼都放光，跟着我来到了0106房间。像是上次一样，不过这次我是主动的，将他锁在衣柜里。
熟练的动作，连自己都惊讶到了。
我想好了一套说辞。姐姐虽然短期内会痛苦，但长期和他在一起，只会越来越虚弱。
回到家，姐姐也不在。
我打电话给姐姐，她的声音不对劲，说自己发现儿子偷跑出去了。我说你怎么会发现的，你不是在上班么？她说她在儿子手机上安装了定位APP。看到小钱宁去了陌生的地方，自己也跟了去。
我说你别去！
我再次回到0106号房间，却只看到狮心在看书。
衣柜旁有姐姐的发夹。
“我姐呢？！”
狮心指了指衣柜。
我万念俱灰。
可我不甘心。
我抓住狮心问：“有没有什么办法，救救我姐。什么都可以！”
狮心说：“你可以进入衣柜，她还没被LOFT消化。但要注意时间。半小时内不能带她出来，你自己也会从世界上彻底抹去。”
我抹了把汗，闯入衣柜。
这是一个彻底寒冷，黑暗的世界。
我喊着姐姐的名字，没有任何回应。
衣柜后的世界和LOFTER本身的格局一样，只是更为破败，两边的房间之前是空着的，现在里面关押着各种各样的生物。
我从来没见过。
狮心：“都是曾经在这个世界存在的生物，但因为各种人类的诉求，或者其他原因，被抹去了。不过可以理解，其中的一些是威胁人类存在的灾害。”
从一间房间望去，我看到一个上下都是上半身的人型生物，另一间房间是类似犀牛的动物，但皮肤呈现透明状。
我没有时间停留，开始找姐姐。
整个LOFT不知道有多少房间，从旋转楼梯跑上去，在0303号房间。里面有一个看似乖巧是我萝莉，但整个人给人一种极为嚣张的气场。
我一下子就明白了，那个女人就是禽秦。九间房间的主人之一。
我不知道她的房间有什么能力，不敢踏足进去。
禽秦的面前有两个人，一个男人，一个女人。
奇怪的是，那个男人大着肚子，跪在地上求着女人：“我不要生，我不要生！”
女人皱着眉，疑惑地问道：“秦老师，你看怎么办。”
禽秦：“整那么多事干嘛，直接剖腹产呗。”
我看着男人尖叫的声音从门内传出，没来得及问姐姐，便逃了出去。
我从三楼逃向二楼。在某间房间里，有浓郁的香味。
我跟着香味走去。
看到一间房间0202。推开门，竟然是一间硕大的游乐场。到处是天马行空的场景和人物，宛如嘉年华一般，有人拉着我的手，想带我去坐旋转木马，我拒绝了。
没有时间了。
远处看，一个高瘦的女人正在煮一大锅鸽子汤，汤里面似乎还有人泡在其中，他们带着甜美而满足的微笑。
这就是黑童话巫女林朵么？
传闻尝过她鲜美的汤汁，就无法再离开这个游乐场了。
我看到她在向我招手。
我掐了掐自己的脸，忍住美味，逃离了0202房间。
同一层楼的尽头房间，2077号是一个高瘦的英俊男孩。
根据印象，他可能是再见哈斯卡。
他看起来很友好。
我问道：“请问你有看到一个三十多岁，穿红衣服的女人么？”
哈斯卡对我微笑：“好像有看到哦，过来，我来告诉你。”
当我要踏进去时，看到桌上有一只人面蜗牛。
人面蜗牛：“快点逃！不然他会把你变成蜗牛。你会永生永世地追逐他。”
从门缝中，我看到自己的脚边有着无数的蜗牛。
我尖叫着跑向了电梯。
随便按了一个楼层，来到了三楼。
路过0310号房间，这里一切正常，一个年轻的女孩正在写小说。
是0310号的露白凝。
我：“住在这里的就没有一个正常人么？”
露白凝只是露出哀伤的眼神：“也许这个世界上每一个人都是疯子，只是大家相互装作不知道罢了。”
我不想听她鬼扯了，问道：“你有看到一个三十多岁，瘦弱的女人么？”
露白凝捧起我的脸：“看到了，她一遍又一遍地跑在我的眼前，我想呼喊她，可没用。你也一样。一遍又一遍地跑在我的面前。”
我觉得她疯了。
露白凝：“我看到你和你姐姐这两朵双生花，在无限轮回中，凋零。”
我啐了她一口，赶紧找人，时间只剩下十分钟了。
这栋楼里住的不是变态杀手，就是神经病。
我想起狮心说的，如果半小时内出不来，就会永远困在LOFT里了。
狮心的话，或许根本不可信。
该死！
混蛋！
我在0409房看到了传说中的清华落榜生，网友曾留言，传说她的房间是最恐怖的。
她的房间后面竟然是一座剧场。
黑灯下，有无数女生伸长了脖子看台上的男人讲相声。
两个男人在不停地讲相声，讲台下面都是碎玻璃渣子。一旦讲的不好笑了，便会被观众轰下台。
那两个男人脸上带着恐惧的表情。
而能哥却发出了妖异的笑声，像是黑夜里开出了一朵美丽的罂粟。
这该死又充满魅力的女人。
我逃离了此处，到了0612号房间。被称为行星的少女给我倒了一杯水，并不叫人害怕。
而她的房间突然变成了宇宙中的恒星。
无数的星光照亮我的四周。
我只是觉得很温暖。
但是我找不到房间的大门了。
宇宙太大了，木星，海王星，金星，这个世界美好的东西太多了。
要和我一起去遨游宇宙么？
这个女人仿佛有一股魔力，可以带给人积极向上的力量。但这同样令我恐惧。
我感觉不到自己的情感，只是觉得一切的一切和这片星空比起来，都不值得了。
姐姐是谁？
找不找都没关系的吧。
当我看到太阳时，我被它燃烧的火焰惊醒，小时候，姐姐便是冒着生命危险，将我从火焰中，救了出来。
她的背部现在还是烧伤的痕迹。
即便人很渺小，但她才是我唯一的星球。
在一片黑暗的虚无中，我找到了0612的门框，逃了出去。
我到了七楼，在0707号房间看到了一个干净温暖的少年。是追木。
他对我说：“我看到你的姐姐了，甚至和她说话了。”
这位少年的背后有无数的床位，无数的年轻人躺在床上，他们的脑袋上戴着某个头戴式的仪器，脸上有着甜美而幸福的微笑。
追木：“为什么不选择放弃呢？不如像大家一样做个好梦。梦里什么都会有的。我会给你编织完美的故事。”
我看到追木的双手轻巧地敲击键盘，而一旦停止，沉睡者就会变得十分痛苦。
我突然变得很愤怒。
这些被公寓赋予某些能力的人，本身也是囚禁于此，为什么有资格去玩弄人心。
我把他的网线拔了。便听到了一阵哀嚎。
他是想要发作的，但最后还是用一种近乎鼓励的复杂眼神望着我，对我说了一串号码：“0000号房间。你要找的在那里。”
06
坐电梯直达了0000号房间。
我看到子夜旦未央坐在一台电脑前，而她的面前是无数个屏幕。
屏幕里是无数个我和姐姐的画面。
子夜咬着手指轻声说：“你们姐妹的CP真好磕，嘻嘻。”
“你在干嘛！”
“我再帮你们剪一段。已经到了故事高潮了嘛。”
还有最后五分钟。
我阴冷道：“我姐呢？”
子夜：“你姐姐正在LOFT公寓的某一间房间里，是你的出现彻底打破了她的人生。你本该死在烈火中的。”
我：“......这些我都不想听，我只想问，如何才能救出我的姐姐。”
子夜：“你起先找到了狮心的房间，希望通过他房间消失的力量，去消除回忆，最后却让她的未婚夫消失了。那个时候你就应该知道，所有向房间索取的人，最后，都会被房间收取利息。”
我：“.....”
子夜：“这次你想救一个人出来，这代价你付得起你么？”
我咬紧牙关说道：“什么代价，我都愿意。”
黑暗中出现了掌声。
一个黑衣人走了出来。
黑衣人：“子夜，把那一段重新剪辑一下吧。”
子夜：“那场大火那边是嘛。”
黑衣人：“嗯。”
子夜露出甜美的笑容：“好嘞。”
黑衣人靠近了我，贴近我的耳朵说着什么。
它提出了那个要求。
结尾
我成了公寓下一任的管理员，直到下一任的到来，生生世世被囚禁在LOFT之间。
听说LOFT会满足一部分人的欲望，并且最后将他们吞噬殆尽。
那九个人同样被LOFT囚禁于大楼中，并且各自帮着公寓找候选人。
一旦找到便能得到自由。
我忘了他\她们索求的是什么了，上一任的管理员说，似乎是无尽的灵感。
钱宁依旧回到了姐姐的身边，在她的记忆里，我死于那场大火。但父母将姐姐救了出来，他们安排她读书，考大学，进入大公司，最后遇到了钱宁。
现在已经要结婚了。
在她的时间线上，一切都是那么的完美。
我已经很满足了。
我成为管理员的第一天，便招来了狮心、追木、能哥、禽秦、林朵、哈斯卡、行星、露白凝、子夜。
我对他\她们说，不久之后，便会有一次大规模的文手来到LOFT，你们可要招呼好我们的客人。千万不要怠慢了他们。
因为这里的每间房间，可都等着大家那美味无比的，名为欲望的食物呢。
